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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莱曼尼之死与伊朗内政外交困局
   日期 2025-9-20 

苏莱曼尼之死与伊朗内政外交困局

原创 李桂松 云阿云智库•中东战争课题组

编者按:苏莱曼尼死后五年,伊朗深陷内政外交困局,伊朗若继续在"谈与不谈"、"战与不战"之间摇摆不定,必将错失良机。"反抗不坚定,投降不彻底",最终的结局只能是被历史所吞没。全文8100余字,由云阿云智库•中东战争课题组原创出品。

第一部分 伊朗,严重危机:从地区强国到孤立困境

2025年9月,德黑兰街头停电频发,民众排队购买补贴燃油,而英法德三国正在联合国强推恢复对伊制裁。五年前苏莱曼尼之死埋下的种子,如今已长成伊朗难以承受的恶果。

2025年9月19日,联合国安理会就继续解除对伊朗制裁的决议草案举行表决。最终投票结果为4票赞成、9票反对、2票弃权,草案未获通过。

这意味着,根据英法德三国八月二十八日启动的“快速恢复制裁”机制,联合国对伊朗的制裁将于九月二十八日自动恢复。

伊朗外交部当晚发表声明,谴责英国、法国、德国“非法、不合理且挑衅”的行为“严重损害当前外交进程”,警告如果安理会相关制裁决议恢复,美国和英法德三国需承担全部责任。

一、苏莱曼尼死后五年,中东地缘政治大变局

2020年1月3日,美军无人机发射的“地狱火”导弹在巴格达国际机场附近炸死了卡西姆•苏莱曼尼。这位伊朗伊斯兰革命卫队“圣城旅”指挥官的被杀,成为中东地缘政治格局演变的转折点。

苏莱曼尼之死不仅是对伊朗的沉重打击,更是美国中东政策 自利、短视和冒险性”的集中体现。这一事件引发链式反应,加剧了中东地区的紧张与动荡。

1.美国战略调整与伊朗的反制

特朗普政府通过“斩首”苏莱曼尼,试图以此“重建对伊朗的威慑”。但这一行动反而使伊朗在道义上获得同情,让美国陷入了战略被动的局面。

伊朗随后宣布进入中止履行伊核协议的最后阶段,逐步突破核开发的限制。2025年3月,北京刚刚促成三方共识,不到两周德黑兰就宣布重启60%丰度铀浓缩。

2.十二日战争与伊朗军事劣势

2025年6月13日至24日,以色列和美国联手对伊朗发动了大规模空袭,被称为 十二日战争”。这场冲突暴露了伊朗的军事弱点。

纳坦兹的铀浓缩厂被炸毁了大半,伊斯法罕的导弹生产厂也遭到重创。伊朗虽然发射了数百枚弹道导弹反击,但大部分被以色列的铁穹系统拦截。

3.代理人网络的崩溃

伊朗精心构建的“抵抗轴心”在十二日战争中基本散架。哈马斯在加沙的隧道网被以色列地面部队端掉,真主党在黎巴嫩的火箭库也被炸毁。

胡塞武装在也门的行动被美国舰艇封锁。伊朗的代理人网络——它在中东扩展影响力的主要工具——现在全线崩盘,资金链断裂,招募新兵的营地都空了。

4.沙特和巴基斯坦签署共同防御协议

9月17日,沙特阿拉伯与巴基斯坦签署了一项共同防御协议,该协议规定,任何对其中一国的攻击将被视为对双方的攻击。这也意味着,拥有核武器的巴基斯坦将加入海湾地区大国沙特的安全体系之中,这无疑将对中东局势起到翻天覆地的变化。对伊朗而言,在中东地区的大国地位和影响力将直线下降。

5. 以色列和叙利亚将签署军事协议

就在沙特与巴基斯坦签约的当天晚上,叙利亚临时政府领导人艾哈迈德•沙拉对外放出消息称,叙利亚与以色列的安全谈判可能在未来几天取得成果。沙拉还表示,他们与以色列签署协议,并不是屈服于美国的压力,并透露如果与以色列的安全协议成功达成,可能还会达成其他协议。

而以色列愿意在这个时候与叙利亚签署军事协议,显然也是想要缓解自己的外部压力,这也说明沙特与巴基斯坦的动作起到了效果。

不过以色列与叙利亚签署军事协议,现在最傻眼的就轮到伊朗了。一方面,伊朗与以色列今年刚刚爆发冲突,关系十分紧张,而叙利亚原本属于伊朗领导的“抵抗之弧”的一员,但是在阿萨德政权倒台后,沙拉领导的叙利亚政权开始寻求与以色列缓和关系,这直接导致伊朗与黎巴嫩的中间通道被斩断,其影响力也遭到了极大的削弱,如今叙利亚进一步与以色列签署军事协议,对伊朗而言就更加难以接受了。

二、伊朗内政外交步步入坑

伊朗面临的危机不仅来自外部,更源于内部的政治经济困境和外交政策的失误。多重因素的叠加效应使德黑兰政权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

1.经济困境与民生艰难

制裁加上战争打击,使伊朗经济濒临崩溃。石油产量从每天的200万桶掉到80万桶,霍尔木兹海峡的油轮都得排队等许可。

2025年3月,伊朗的通胀率已经飙到37.1%,里亚尔对美元汇率跌到100万比1的历史低点。国家预算赤字至少800万亿托曼。

基础设施也快撑不住了,电力和供水系统崩溃。2025年8月的报道显示,极端高温加上断电断水,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彻底乱套。钢产量下降45%,工业开工率低迷,失业率升到15%。

2.政治分裂与权力斗争

伊朗国内分裂加深。前总统莱希及现任总统佩泽希齐扬提出对美让步以换取解除制裁,却遭最高领袖哈梅内伊痛斥“不够明智”

前总统鲁哈尼也罕见发声,呼吁限制军方干政、改革政治结构。这种内部分裂进一步削弱了伊朗应对危机的能力。

3.外交孤立与地区影响力下降

伊朗在中东地区正被边缘化。沙特和土耳其趁机扩大影响力:沙特2025年6月下旬跟美国签了新能源协议,开放更多油田以换取军事援助。

土耳其则于7月1日推进在叙利亚北部的行动,占了伊德利卜的部分地盘,顺带拿下代尔祖尔省的油田。沙特海湾峰会8月排除伊朗,推动跟以色列关系正常化。

9月17日,沙特阿拉伯与巴基斯坦签署了一项共同防御协议,这是“核保护”协议,该协议规定,任何对其中一国的攻击将被视为对双方的攻击。同期,以色列和叙利亚将签军事协议,而伊朗遭受制裁。

三、大国博弈失信中俄

伊朗危机的一个重要方面是其与传统伙伴国家关系的恶化,特别是与中国和俄罗斯的关系出现了明显裂痕。

1.失去中国的信任

伊朗一系列反复无常的行为逐渐消耗了中国的信任。恰巴哈尔港为例,2016年中国投资23亿美元建设深水码头,项目原本象征着两国战略合作的深化。

然而伊朗却四次单方面更改设计方案,导致工期一拖再拖。更离谱的是,最终港口运营权竟被转交印度,直接冲击中国在巴基斯坦瓜达尔港的布局。而如今特朗普制裁伊朗,恰巴哈尔港只能停工。

能源领域的失信同样惊人。中石化提供先进的页岩气开采技术,仅半年后,几乎相同的方案就出现在哈萨克斯坦项目中,经比对文件相似度高达九成。

此事使中方冻结了原定50亿美元的基础设施贷款,合作关系急转直下。

2.与俄罗斯关系的裂痕

在军售合作上,伊朗的过度索求同样引爆危机。2024年,双方商讨苏-35战机采购时,伊朗革命卫队竟要求同时获取铀浓缩核心技术。

此举触及俄罗斯红线,俄方立刻叫停谈判,并将战机出售给阿尔及利亚,同时削减对伊朗的防御武器供应。

俄罗斯在伊朗危机爆发时的反应也十分冷淡。普京2025年6月23日会见伊朗外长,只说了几句谴责美国的话,没派兵、没升级S-300系统。

俄罗斯自己解释说,因为乌克兰战事吃紧,军力抽不开身。这让伊朗人明白,这个盟友靠不住。

3.双面外交的恶果

伊朗习惯在国际舞台上“左右逢源”,却玩火自焚。中国在联合国多次反对美国制裁,伊朗却将30%的对华石油收入绕道土耳其购买黄金,破坏双方既定的人民币结算体系。

俄罗斯为其核设施提供防空支持,革命卫队却暗中向胡塞武装输出导弹技术,导致沙特设施受袭,引发更大地缘紧张。这些行为最终导致伊朗在国际社会陷入孤立。

四、伊朗严重危机路在何方?

面对内外交困的局面,伊朗需要寻找出路。但解决如此复杂的危机并非易事,需要政治智慧和国际合作。

1.制裁恢复的后果

如果联合国对伊朗的制裁在9月28日恢复,伊朗经济将面临更大压力。伊朗官员此前警告,如果欧洲三国和美国无视伊方善意,执意恢复联合国对伊制裁,不排除伊方会以停止与国际原子能机构合作,甚至退出《不扩散核武器条约》作为回应。

伊朗媒体分析说,退出《不扩散核武器条约》,将意味着伊朗完全终止国际原子能机构对伊朗的核查。届时,美国政府将承受压力,包括来自其盟友以色列的施压,美方或再次与以色列联手袭击伊朗。

那将令中东地区陷入动荡漩涡“对任何一方都没有好处”。

2.外交解决的可能性

伊朗常驻联合国代表伊拉瓦尼表示,“外交之门”并未关闭。伊朗外长阿拉格齐下周将在美国纽约与欧洲三国外长会面。

接下来,伊朗同英法德三国及相关国家仍有一周左右时间进行外交磋商,避免对伊制裁恢复。这是伊朗避免进一步孤立的关键机会。

3.国内改革的必要性

伊朗要真正摆脱危机,必须进行内部改革。包括限制军方干政、改革政治结构,以及解决经济结构性问题,减少对石油出口的依赖。

伊朗还需要重建与国际伙伴的信任关系。这要求伊朗保持外交政策的连贯性和一致性,避免反复无常的行为。

4.地区对话的重要性

国际社会普遍认为,强推恢复制裁无助于各方弥合分歧,政治外交是解决伊朗核问题的唯一正确途径。伊朗需要与地区国家特别是沙特和土耳其开展对话,减少对抗,增加合作。

这不仅是解决当前危机的需要,也是实现中东长治久安的必要条件。

结语

9月19日安理会表决后,伊朗常驻联合国代表伊拉瓦尼一面谴责欧洲三国和美国,一面表示“外交之门”并未关闭。伊朗外长阿拉格齐下周将在纽约与欧洲三国外长会面,这可能是避免制裁恢复的最后机会。

德黑兰大学的研究不得不承认,全球能源合作版图正在“去伊朗化”。俄罗斯为获得石油美元而倾向沙特;中国在“一带一路”框架下加速布局沙特、阿联酋、卡塔尔等能源项目。

伊朗从能源战略核心降为备胎。当一个国家将投机视作战略、把背信当作手段,结果只能是被孤立。

第二部分 苏莱曼尼死后伊朗内政外交为何节节败退?

前言:从地区强权到困境重重

2020年1月3日,伊朗伊斯兰革命卫队"圣城旅"指挥官卡西姆•苏莱曼尼在巴格达机场遭美国无人机袭击身亡,这一事件不仅夺去了伊朗最具影响力的军事战略家的生命,更成为伊朗内外政策走向的转折点。苏莱曼尼作为伊朗中东战略的核心设计师和执行者,其死亡造成的影响远远超出单一人物损失的范畴。在他死后五年间,伊朗从曾经令西方忌惮的"中东猛虎"逐渐陷入内外交困的境地:地区影响力显著收缩,代理网络分崩离析,国内经济举步维艰,外交空间不断压缩。本章节旨在深入分析苏莱曼尼死后伊朗内政外交节节败退的多重原因,揭示这一地区大国面临的系统性困境与战略挑战。

一、领导力真空与战略协调失效

1.不可替代的战略角色

苏莱曼尼在伊朗安全机构和地区战略中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作为圣城旅指挥官,他不仅是军事行动的策划者,更是整个"抵抗轴心"战略协调者。苏莱曼尼拥有无与伦比的人际网络构建能力战术创新思维,能够平衡各代理力量的不同利益诉求,将这些分散的力量整合成相对统一的战略方向。他生前直接领导并整合了包括黎巴嫩真主党、巴勒斯坦哈马斯、也门胡塞武装、伊拉克什叶派民兵武装力量以及叙利亚在内的反美反以阵线。这种个人化的领导风格虽然高效,却也造成了组织对他个人的过度依赖。

苏莱曼尼的继任者伊斯梅尔•卡尼虽然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军官,但缺乏苏莱曼尼的战略视野和人际关系技能。一位前美国情报官员指出:"苏莱曼尼有一种独特的能力,能够同时与真主党领导人纳斯鲁拉、叙利亚总统阿萨德和伊拉克民兵指挥官保持密切信任关系,这是其他人难以复制的"。这种领导力真空导致抵抗轴心的战略协调能力大幅下降,各代理力量之间原本存在的分歧和竞争因缺乏强有力的协调者而加剧。

2.军政协调机制的失衡

苏莱曼尼生前在伊朗外交政策制定中扮演着甚至超过外交部门的关键角色。2021年4月泄露的一段音频资料显示,伊朗外长扎里夫曾抱怨苏莱曼尼对伊朗外交的把持:"在伊朗,军方说了算。我为军事牺牲了外交,而军事并没有为外交服务"。扎里夫透露,自己几乎每次出面会谈时,苏莱曼尼都会"指点"自己——"我想要你谈下这几个点","当你和俄罗斯外长会谈时,你得说这些"。

这种军政高度融合但失衡的决策模式在苏莱曼尼生前尚能运转,但其死后则暴露出严重问题。军事战略与外交手段之间失去有效协调,导致伊朗对外政策常常缺乏连贯性和灵活性。圣城旅与外交部之间的权力斗争和理念差异也因失去苏莱曼尼这样的调停者而加剧,进一步削弱了伊朗应对地区挑战的能力。

表:苏莱曼尼生前死后伊朗战略能力对比

能力维度

苏莱曼尼生前

苏莱曼尼死后

变化程度

地区代理网络协调

高度统一,有效协同

各自为政,协同困难

显著下降

军政协调效率

虽失衡但有效运转

部门分歧公开化

明显下降

战略突然性能力

能够出其不意行动

行动可预测性增加

下降

危机响应速度

数小时内做出决策

决策过程冗长

明显减慢

二、地区代理网络的削弱与收缩

1. "抵抗之弧"的结构性瓦解

苏莱曼尼精心构建的"什叶派之弧"(又称"抵抗轴心")在其死后逐渐出现结构性裂痕。这条从伊朗西部延伸,经过伊拉克和叙利亚,连接到黎巴嫩真主党,并向南延伸到也门胡塞武装的战略弧线,是伊朗地区力量投射的关键渠道,也是其抗衡美国和中东盟友地区影响力的主要工具。苏莱曼尼死后,这一战略架构开始逐步瓦解。

在伊拉克,苏莱曼尼利用2003年美军入侵后的权力真空,大力扶持当地什叶派民兵组织。他帮助组建了"真主党旅"(Kataeb Hezbollah)和"人民动员力量"(PMU)等组织,并将这些分散的力量整合成一支亲伊朗的军事政治联盟。然而,在他死后,伊拉克国内的民族主义情绪上升,要求摆脱外国影响的呼声增强。伊拉克议会通过决议要求外国军队撤离,尽管这一决议不具有直接约束力,但反映了伊拉克政治力量对美国军事存在和伊朗影响力的广泛不满。

在叙利亚,苏莱曼尼在2011年内战爆发后迅速介入,亲自率圣城旅前往支援阿萨德政权。他协调组建了以巴勒斯坦什叶派难民为主的民兵组织,并为叙利亚政府军提供情报支持和作战指挥。但2024年形势急剧恶化,土耳其支持的圣战组织进军大马士革并成功推翻了叙利亚政府。随着叙利亚领土被土耳其、以色列和美国的势力范围瓜分,抵抗轴心通往以色列和真主党的陆桥已被切断。

2.代理力量的逐个击破

以色列利用苏莱曼尼死后出现的战略窗口,加强了对伊朗及其代理力量的军事打击。2023年10月,巴以冲突再度爆发,伊朗支持的哈马斯与真主党接连遭受重创。以色列空军不断空袭加沙、贝鲁特、叙利亚境内军事目标。更令人震惊的是,哈马斯领导人在德黑兰出席活动期间被当场暗杀,地点竟然就在伊朗首都。这一事件不仅让伊朗颜面尽失,更暴露出其安全系统的全面瘫痪。

真主党作为伊朗最强大、最成熟的代理力量,也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2024年9月,真主党总书记哈桑•纳斯鲁拉在以色列空袭中丧生,这对已经脆弱的真主党是又一个重大打击。纳斯鲁拉与苏莱曼尼有着密切的工作关系和个人友谊,两人共同制定了真主党与伊朗合作的长期战略。他的死亡进一步削弱了真主党与德黑兰之间的协调机制。

也门胡塞武装虽然在与沙特领导的联盟的战斗中表现出韧性,并继续控制也门北部地区,但也面临着日益孤立的局面。沙特与伊朗的缓和减少了两国通过代理战争对抗的动机;联合国武器禁运和国际监督使得伊朗向胡塞武装输送武器更加困难;也门国内的人道主义危机也限制了胡塞武装的行动能力。

三、美以持续压力与伊朗应对失当

1.美国极限施压与伊朗战略误判

特朗普政府上台后,美国对伊朗政策转向强硬路线,单方面退出伊核协议、重启对伊制裁、将制裁扩展至伊朗油气领域、废除多国伊朗石油进口豁免以及高调推进中东护航联盟等一系列举措,使伊朗政府和民众饱受屈辱感。苏莱曼尼被暗杀后,美国继续维持对伊朗的极限施压政策,极大限制了伊朗的行动能力和资源调动空间。

伊朗政府在应对美国压力时出现多次战略误判。一方面,伊朗曾幻想"拥核即被接纳",却未料西方步步紧逼。另一方面,伊朗试图"左右逢源",同时拉拢中俄,实则谁也未真正站队。这种摇摆不定的策略使伊朗在国际舞台上陷入孤立,难以形成有效的反制联盟。

2.以色列的军事优势与精准打击

以色列利用苏莱曼尼死后伊朗地区的混乱局面,加强了对伊朗及其代理人的军事行动。2025年6月,以色列战机越境而入,代号"狮子的力量"的军事行动悄然展开。数十处核设施、通信枢纽与军政高层住处被精准打击,伊朗革命卫队总司令萨拉米、武装部队总参谋长巴盖里及六位核科学家先后遇难。短短数小时,伊朗的军事神经被猛然斩断。

以色列的军事行动展示了其技术优势和情报能力摩萨德从伊朗盗取5.5万份核文件,甚至在伊朗境内建立无人机基地、秘密运送突击武器。更令人震惊的是,伊朗"反摩萨德组织"的负责人竟然是摩萨德间谍,暴露了伊朗安全系统的严重漏洞。

面对以色列的挑衅,伊朗的反应往往止于"套路化"的无人机出动。2025年6月的反击中,100余架无人机在黎明前飞向以色列,却被铁穹系统近乎全数拦截。以色列国防军甚至对民众说:"可以正常生活,不必停留在防空洞"。这句话,是对伊朗反击能力最直接的嘲讽。

四、国内经济困境与民生问题

1.制裁下的经济困局

美国的经济制裁对伊朗造成了严重压力,限制了其资助代理力量和海外行动的能力。伊朗里拉大幅贬值;通货膨胀率飙升;失业率保持在较高水平。这些经济困难限制了伊朗向代理力量提供资金和支持的能力,迫使其实行战略收缩。

石油出口是伊朗外汇收入的主要来源,但美国的制裁使其难以大规模出口石油。尽管伊朗发展了逃避制裁的复杂方法,包括关闭油轮应答器和进行船对船转运,但这些方法成本高、效率低,无法完全规避制裁影响。经济困境导致伊朗国内民生问题日益突出,2017年年底和2019年年底,伊朗因经济困难爆发群众游行,甚至有妇女摘掉头巾,表达对伊朗神权政府的鄙视。

2.社会变化与民意转变

伊朗社会在过去几十年中经历了深刻变化。城市化水平提高;教育普及率上升;互联网和社交媒体使用广泛。这些变化导致民众,特别是年轻一代,对政治的看法更加多元化,不再无条件支持政府的地区扩张政策。

2017年底和2019年底,伊朗因经济困难爆发群众游行,部分伊朗群众甚至喊出了"哈梅内伊去死"的口号。这些国内压力迫使伊朗领导层将更多注意力转向国内问题,减少对地区代理力量的资源投入。与霍梅尼时期相比,当代伊朗人对于经济困顿的忍耐力明显降低,如果福利下降,他们完全可以表达强烈不满。

五、外交孤立与战略选择受限

1.地区关系中的教派分歧

伊朗的宗教特征使其在中东地区面临天然的教派障碍。作为主要信仰什叶派的国家,伊朗与其他多数为逊尼派的中东国家之间存在深刻分歧。霍梅尼高举宗教大旗,等于直接和其他中东国家决裂,使伊朗陷入了"遍地敌人"恶劣环境

尽管伊朗曾试图通过支持巴勒斯坦事业来超越教派分歧,但这一努力效果有限。更令人费解的是,面对印巴冲突,伊朗竟然选择与印度签署战略合作协议,转身与穆斯林世界保持距离。这种背离宗教盟友的行为,让伊朗在伊斯兰国家中的威望跌入谷底。

2.大国关系中的困境

在国际舞台上,伊朗面临外交孤立的局面。美国单方面退出伊核协议后,欧洲国家虽然口头表示支持协议,但未能提供实质性的经济补偿措施。俄罗斯与中国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支持伊朗,但也都与伊朗保持一定距离,避免过度卷入美伊冲突。

伊朗核问题谈判也陷入僵局。2025年,阿曼进行了五轮间接会谈,美国要求"零浓缩",全面拆除核设施并限制导弹计划,伊朗则坚持和平利用核能,拒绝完全放弃铀浓缩。第六轮谈判尚未启动,特朗普便下令撤离人员,摆明了准备动武。伊朗的杀手锏已所剩无几,核武还未成型,超音速导弹虽有威慑,但使用后果难控。

六、结论:困境与前景

苏莱曼尼之死是伊朗内外政策走向的转折点,但其背后的困境远超出个人因素的影响。伊朗面临的是一场系统性危机,涉及领导力、战略、经济、外交多个维度。苏莱曼尼生前能够通过个人能力和战略眼光部分抵消这些结构性问题,但他的死亡使这些问题充分暴露并加剧。

从领导力维度看,苏莱曼尼的继任者无法填补他留下的真空,导致伊朗地区战略协调能力大幅下降。从战略维度看,伊朗过度依赖代理力量的战略在苏莱曼尼死后难以有效维持,各代理力量各自为政,甚至相互竞争。从经济维度看,美国制裁使伊朗资源受限,难以继续大规模支持地区代理力量。从外交维度看,伊朗在国际和地区层面都面临孤立局面,难以构建有效的反制联盟。

展望未来,伊朗面临的挑战是从过度扩张转向战略收缩,重新评估国家利益和优先事项。伊朗可能需要接受地区影响力的事实上收缩,重新定义与地区代理力量的关系,并将更多资源投入国内经济发展和民生改善。这一转型过程充满内部政治争论和外部不确定性,但对于伊朗的长期稳定和发展至关重要。

中国始终秉持和平外交原则,推动中东稳定,曾促成沙伊和解,努力斡旋伊核问题。但伊朗若继续在"谈与不谈"、"战与不战"之间摇摆不定,必将错失良机。"反抗不坚定,投降不彻底",最终的结局只能是被历史所吞没。当年的"中东猛虎",如今已如病猫般可怜。伊朗是否还来得及醒悟,将取决于其领导层的战略智慧和决心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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